少年白马醉春风018江湖诡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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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清晨,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被一阵马蹄声给惊醒,司空长风立刻一把抓过长枪,踏出庙外。只见一辆马车正从路上驶过,直奔柴桑城内而去。
“这些人是谁?”百里东君揉了揉眼睛,问道。
司空长风冲着马车上的旗帜努了努嘴:“你看那旗,上面绣着一只三爪鹰,是西南道飞鹰帮的人。”
百里东君想了一下:“今日就是婚期了?”
“是。金钱坊顾家和木玉行晏家,他们的婚礼就在今日。”司空长风点了点头,“今日,也是你负责去抢亲的日子。”
百里东君苦笑了一下:“抢亲……就这么直接去吗?我感觉……好像什么准备都还没做。”
洛轩已经许久没有回来了,雷梦杀也从昨夜就消失了,两个人只能一脸茫然地坐在那里看着路过的马车。
“是不是雷梦杀不回来,我就不用去抢亲了?”百里东君问道。
司空长风点头:“应该是的。”
百里东君搓了搓手:“有点遗憾呀,我可激动了好几天呢。”
“你还想着成名那事啊。听我说,雷梦杀那人就是骗你。你想,你要是去抢别人的亲了,那个小仙女还会理你?你要的是名扬天下,不是臭名昭著啊。”司空长风叹道。
百里东君一愣,皱了皱眉:“好像也有些道理,但我已经答应了雷大哥……”
又一阵马蹄声传来,司空长风望着那面双斧劈月的旗帜,喃喃道:“斧月门来得倒也是早。”
“铁剑门。”
“五虎旗。”
“奈何桥。”
“七杀帮。”
“神威镖局。”
“飞剑山庄。”
…………
每一个路过的门派,司空长风都能立刻辨认出他们的来历,百里东君赞叹道:“你对江湖门路很清楚?”
“是。这些都是我曾经很向往的帮派,在这西南道上都有一方势力,可惜我是个没有来路的浪人,入不了他们的山门。但这都算不上西南道上最说得上话的那几个,这些门派来得早,是因为怕那真正的几个大派到了,他们还没到,显得怠慢了。”司空长风淡淡地说道。
那些门派陆续入城之后将近一个时辰,路边都没有过太大的动静,就当百里东君以为就此结束的时候,忽然整片地都震了起来,他猛地一转头,看着一辆恢弘豪华的马车踏尘而来。前面四马并肩而驰,两边有持戟的骑士紧密护送着,看上去气度颇为不凡。但是和前面的那些门派不同,这更像是一支小军队……
“天子驾六,诸侯驭五,卿则为四。这是朝廷命官,还高居九卿之位?”百里东君虽然打小就不喜欢这些,但毕竟耳濡目染,还是十分了解的。
“这是惠西君的座驾,惠西君的父亲曾是镇南大将军,后来护国而死,他的儿子就被封了惠西君,虽没有位列九卿,但以九卿之礼待之。在这西南道,州府衙门对其无不恭敬有加,惠西君的威望很高。”司空长风说道。
惠西君的座驾离开之后,紧接着又是一群白衣蒙面之人,他们全都徒步而行,唯有最后四人抬着一个步辇紧跟着大队前进,步辇之上坐着一个同样白衣蒙面之人,正轻轻地摇着扇子,但那白衣看起来却比他人要华丽的多,上面绣着一只蛟龙,从袖口,一直盘旋到喉前。
“前面那些你都可以看过就忘,但他们你一定要记住。如果你去抢亲,很可能还没开口就被他们杀了。他们就是这个西南道上最不讲规矩的门派,白蛟帮。这些年,无论是顾家,还是晏家,都不敢轻易得罪他们。虽然白蛟帮实力还比不上他们,但是白蛟帮做的都是杀人的生意,要论狠劲,西南道他们第一。”司空长风沉声道。
百里东君挠了挠头:“我去抢个亲,还有可能被杀。”
“你抢的不是亲,抢的是西南道龙头的登基大典。”司空长风叹道,“看来你还不知道这次你要做的事的风险。”
“放心,顾剑门不死是我们底线,而百里兄弟,一根头发也不会少。”一个带着几分疲倦的声音响起,百里东君抬起头,看到雷梦杀已经回来了,他身上衣衫破碎,似乎刚与人打了一场。
“你去哪里了?”司空长风皱眉。
雷梦杀望着远处:“我去接应洛轩的时候遇到了一些老朋友。”
“言千岁,针婆婆?”百里东君问道。
“是的,大概白眉肖历怕我们捣乱,派出来查我们行踪的。”雷梦杀回道。
“他们被你杀了?”司空长风问道。
“加了两个人,卖油郎和小西施,不过也依然不是我的对手,被我打跑了。”雷梦杀纵身一跃,从屋檐上跳了下来,可腿一软,竟整个人半跪在了地上,“该死的,丢人了。”
“你受伤了?”司空长风急忙把他搀起。
“如果一个时辰后,洛轩还没有回来,你们立刻离开,回乾东城,这里的事,自有我们处理。”雷梦杀苦笑道。
而此时,又有一阵马蹄声传来,百里东君急忙把雷梦杀拉进了寺庙之内,司空长风看了一眼他们的旗徽,立刻也退回了寺庙之中。
“是他?”雷梦杀微微皱眉,说话难有的简洁。
司空长风点头,百里东君依然不解:“是谁?”
“西南道如今的第一门派,木玉行晏家,马车中坐着的应该就是晏琉璃的兄长,晏家如今的当家——晏别天。”
晏家作为西南道最大的世家,应该是最后一批客人了,他们走后许久,庙外许久都没有动静了,差不多一个时辰过去了,雷梦杀站了起来,拍了拍百里东君的肩膀:“百里小兄弟,这一次多谢了,你们赶快走吧,接下来的,就交给我们了。”
“你们要做什么?”司空长风的语气中有些不安。
“我们……”雷梦杀叹了口气,转过身,忽然有一朵花瓣飞到了他的脸上。
有一人缓缓落地,腰束竹箫,手持牡丹,说不出的潇洒秀雅,他微微笑了笑:“怎么,以为我不会来了吗?”